年少時代喜歡閱讀《封神榜》。這部書文學價值雖然不高,但其中有兩個特色讓人印象深刻:其一為有道之士頭上呈現出來的光環;其二為祭出寶物在空中交戰的畫面。
這兩個特色後來成為該書最大的賣點,給予讀者很多視覺方面的想像空間。聽說該等想像圖,是東漢以後陸續從印度文化中傳播過來的,到明清小說時發揚光大,成為神怪小說中的主要特色。
類似特色,昔日只能在卡通漫畫中過過乾癮,感覺相當平面。三D化時代,透過影像合成及程式設計,將小說中人物的造型及其本領具體化,聲光化電融為一體,「誅仙陣」鬥「萬仙陣」,金光閃閃,鬥到地老天荒,頗能讓人耳目一新。
在那些祭在空中交戰的眾多寶物中,有一種名之為「照妖鏡」者,號稱可以照出妖魔鬼怪的原形,在現代社會通常代表「把壞事揭發於世」的意思。後一句是引申義,維基百科講的,並非出自我的發明。
「照妖鏡」這個詞,首見於東漢郭憲所撰的《洞冥記》一書。所謂「洞冥記」,講白話點,指的就是「從陽世到陰間的旅行之記載」,在進出過程中,藉著照妖鏡辨別善惡是非。
東晉葛洪著《抱朴子》,提到類似「照妖鏡」的功能,但只說以「九吋明鏡」分辨妖邪,沒有明說是照妖鏡。唐朝李商隱詩句中曾提到「照妖鏡」,但只是借境用典而已,沒有故事可以依附。唐人王度所編《古鏡記》,以古鏡為主角,具有除魔斬妖之功能,但通篇亦無「照妖鏡」之稱謂。
「照妖鏡」一詞真正被廣泛引用,應屬演義類小說,如:《三遂平妖傳》、《西遊記》、《封神演義》等是。舉例來說,《西游記》第五八回:「(玉帝)宣托塔李天王 ,教把『照妖鏡』來照這廝誰真誰假,教他假滅真存。」明白說出「照妖鏡」這個名詞,尤以《封神演義》集其中之大成,釋道兩派互鬥場景甚多,類似「照妖鏡」的法器也普遍被拿出來使用,在天空中飛來飛去,煞是好看。
現階段在政壇選舉中大家都喜歡打形象戰,跟演義小說中祭出「照妖鏡」的預期效果沒兩樣,無非是希望藉著自己的道德光環以及寶物的識別功能,照出對方醜陋的原形。只要能證明對方是類似:狐狸、樹妖或魔鬼…等等的化身,就算是躺著選,最後也還是會成為勝利之那一方的。
話雖說是如此,但祭出照妖鏡最怕的是不但照不出對手的不義,反顯現出自己齷齪的一面,那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,不照也罷。
在《封神演義》一書中,我們常可看到這樣的描述:只見戴著光環的真人祭起照妖鏡,先是口中念念有辭,然後大喝一聲:「兀那妖孽,還不快速速現出原形來?」
眼前若是果真出現一隻千年老狐狸,由於結果與預期情節相符合,大家皆大歡喜,「真人」當然也受到很大的尊崇,成為社會正義之士,也就是英雄大豪俠的意思。
但也有少數抓妖的真人,「道行」不如對方,「官位低,收入少」,反被人將了一軍,搞得滿臉全是豆花。不信請看:只見戴著光環身穿「替天行道」背心的真人祭起照妖鏡,口中先是念念有辭,然後大聲喝道:「兀那妖孽,還不快速速現出原形來?」
連叫數聲,誰知眼前的「妖孽」紋風不動,始終微笑以對,「真人」最後反而自己現出了原形,原來是一隻專搞烏龍的光頭無毛王八大烏龜,哈哈哈,笑死人了。
請問誰是「光頭無毛王八大烏龜」?你問我,我問誰?在下我這個人向來膽小如鼠,不太敢面對社會現實性的尖銳問題,還是自己胡亂猜一猜吧,反正就那幾個人,隨便猜也猜得到。
【後記】
- 有人偷偷告訴我說:「官位低,收入少」,這句話傷了很多人,還是刪除好。我回說這是實話實說,有些人硬要對號入座我也沒辦法,還是留待公評吧!
- 社區已經無人了,狗小鄉官聯合王朝快結束了。坦白講,真正有實力的人現在也不願輕易得罪「教授」,保留實力在旁邊做做樣子觀望,等著看笑話。沒實力的人派出來也沒用。派國中生出來更是只會笑死人。
- 更好笑的是,連國中生都是花錢從外面找進來的,反正自己人在當社區委員。